【散文】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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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倪澜

一场秋雨一场寒。随着阵阵初秋的风和雨，秋意正荡着秋千瑟瑟袭来。天气再热再燥，还是爽透的。园子里春天种下的苗儿们多少都有了收获。西红柿真红，黄瓜真黄，苦瓜真苦，扁豆真紫。辣椒青椒，冬瓜南瓜……丝瓜长了瓤子，蚕豆硬了荚壳。

即使按照常规去浇水施肥，花朵已不如前日的娇艳。叶子分分秒秒的开始，从浅绿，青绿到黄，到褐。干枯的叶片，落入秋天的土地，被秋雨摧化着，盼望成就下一个花艳草青的春天。

只有果实，红的晶莹，黄的饱满，绿的剔透。

都说，秋天，是收获的季节。

几盘家常小菜上桌，应了季节，答谢了土地，也收到大人孩子们的赞许。秋的味道尽在其中。西红柿炒鸡蛋，酸酸甜甜咸咸；蒜蓉丝瓜黑木耳，黑黑绿绿白白；凉拌苦瓜青瓜，素烧蚕豆以及一大锅五花肉紫扁豆乱炖。还是新鲜的好吃哦！谢谢妈的辛劳。今天要多吃一碗饭。黄瓜，明年可以多种一些噢。妈妈，我愿意每天帮忙浇水……这一晩，健身的不在乎了碳水化合物。瘦身减肥的也喊着下一顿再说吧！饭桌上的话语都是细细软软，甜甜蜜蜜的。因为吃的可口舒服。远近的朋友们也受益。

秋天的收获没有了李白先生“粒粒皆辛苦”的教导。多了份耕耘劳作的玩儿乐喜悦。

藤蔓干枯了，枝叶泛黄了，树干茁壮了。孩子们也长大了。大有收获季节的心满意足。

奥克兰的秋要数一树山的景致最为壮观。每年的秋天，心中总有几分惦念。一树山的银杏树叶是否洒落一地金黄？一周一次的某处步道，从哪一天开始草浪滚滚闪金光？每天都行走的溪边小路旁，那几棵苦楝树、枫树，什么时候在阳光下红彤彤摇曳？果实磊磊的柿子树，苹果树是否被主人家罩上了防鸟的大网？不能每天去一树山，每天徒步的45分钟小路上亦可略见秋的端倪。

秋的心情好极了。南岛皇后镇附近的箭镇也是秋天景色的极致。层林尽染！4、5月份的时候，一张手机的随手拍，就是一张上好的明信片。寄到什么地方？寄给谁？收到明信片的人，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季节？什么场合？心胸都会开阔温暖……这是我对北京香山的念想。只有箭镇的那般秋天景色，美的可以和香山PK。说到秋天，自然想到香山。枫叶红了的时候……我童年，少年，青年，关于秋的美好，基本全出自那里。

30年前的一个秋天，女友，我，还有两个男生，一同去踏秋。爬了鬼见愁，摘了小酸枣，赏了红叶，逛了眼镜湖。一时贪玩儿，俩个女孩儿，扮起了男女朋友，拍摄了一组撩人好玩儿的照片。记得其中一个男生是摄影发烧友。另一个也是艺术院校的毕业生。两个女孩儿让两个男生肆意地大呼小叫的导演着。豆蔻年华的当儿，扮什么都靓，都像。至今耳边，还能隐约听到银铃般的笑声。去过香山N多次，为什么会牢牢记住这一次？细细想来，完全是因为，春的季节，开始做起了秋的梦……梦想长大！从那一刻开始，体悟了秋的气息，秋高气爽！知晓了秋的魅力，天高云淡！

清晰的记得，那是一个下午，秋天的落日余晖从树影的婆娑中闪闪烁烁，脚下踩着棕红黄的黄栌树叶子，似有声也无声。我们拉拉扯扯，亲亲昵昵的走在落秋的树林当中。我揽着女友的腰，和她低头倾诉……说了些什么，早已忘却。肯定的是，一定说了些温柔诚肯的玩笑话儿。因此才有了这几张真真假假难以忘怀的照片。

秋天，秋是丰满的；天是动人纯粹的。这一季节，你拥有了摆脱虚糜时间于社交的能力。你懂得了安卧晨间听鸟鸣的冷静和成熟的智慧。

写到这儿，心情和文字的美丽，感觉有点浮夸。秋，落秋，冷色调。前两天，一个钱包失而复得的故事，便是在开始渐冷的空气中依然弥漫了最平常最简单的温情。秋天，有美食，有色彩，也有年久不忘的记忆！

秋天，落在了眼里，落在了口里，也落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