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专栏名称:卑贱的人类
- 作者: MANTIS
- 简介: 不消费极简主义 塑料生活实践者,动漫美术师动画导演,坐标基督城。从披着红披肩开始六年不租房的红姐,到现在融入大自然,受宠于天地草木生灵的小孩,只有一样没变,依旧是……认真的态度过荒诞的人生。
有人问我,现在还想自杀吗?
我现在岂止不想自杀,
我真的好想再活500年……
1、简单介绍一下你的成长经历?
我的童年可以展现典型的中国农村家庭暴力美学,我们家爱恨情仇一两句话讲不清楚。
简单来说,我从小喜欢画画,但是在那个年代的贵州,几乎是双文盲的父母是不可能接受我追求画画作为职业的。而我好死不死遗传了我爸凡事只要认准,必然死磕到底的性格。从来不知道啥叫妥协。当然,死磕的过程多惨烈我就不详述了。
幸亏我有个优秀给力十项全能的好妹妹,基本能满足父母的期待,我才得以逃脱。所以呢年轻时候,我过得比较穷。然而事情总有两面性,因为只能靠自己,所以相对就比较独立,到是不管丢在哪里都能活得下去。也因为生存危机意识比别人强烈,一直都像绷着一根弦,21岁刚刚开始在上海工作的头两年,在工作和赚钱的事上一度特别凶残。同行的男生都吐槽我‘ 抢钱没有人比你更厉害。’
那个时候,像我那么一个贵州山里姑娘,只身去上海打拼。还死磕一定要画画做职业。现在回想起来,也是一连串艰辛但是爆笑而奇葩的故事。那会看到同期一起去上海的朋友一个个放弃回了老家。我只有对那个吐槽我的男生说:“我有什么办法,你们在上海失败了可以回家跟父母说大城市难混。我要失败了,我只能去跳黄浦江。”所幸我一路过来都没有改过行,一直在ACG行业里做职业美术。打拼几年后,进了上市公司。跟父母也和解了。
现在我也依旧在基督城做全职动漫美术和动画导演。有一群特别特别棒的同伴。
我必须承认,能有一件一生所爱的事,是对我来说最幸运的事。我人生最重要的力量以及黑暗时期的希望星火,都是它所给与的。
2、为什么会选择“六年不租房”这种生活方式? 有遇到什么困难吗? 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27岁那年遭遇了一轮迷失自我的严重抑郁症。加上跟前任的分手,整个世界就崩了。
我把所有的家当都扔了,离开了上海。对于从小穷惯了,买一个东西要想十个理由,丢一个东西也要想十个理由的我来说,这是一个重建三观的惨烈过程。
开始的两年,我深陷在自杀情结中,挣扎了一年多没办法缓解,我和自己妥协,同意自己去死。然后我把死前想干的事,从易到难,一件一件列出来,准备做到哪儿算哪儿。
我先去了意大利。对于一个学艺术的人来说,意大利是个有能量的地方。还记得站在乌菲兹美术馆里,看着《维纳斯的诞生》,我心尖都在颤。对画画的那份爱在那时候开始发挥了作用,它激活了我的意识,重新开始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我之后去了梵蒂冈,去了法国。还去拜访了王尔德的墓。
一口气干了很多“将来有钱有时间了”才会干的事,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没有那么废柴,自信心慢慢地拾回来,甚至可以说开始有点嚣张,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没有什么事情不敢想不敢做。
之后有6年时间,我没有租过房子,晚上在哪儿就睡哪儿,随时能从裤腰带里摸出一把牙刷。
以前在上海时,我也和普通的女孩一样,每个星期逛街,买一堆衣服鞋子首饰。但是在那6年里,为了活动方便,我只背一个包,真正地四海为家。这种生活最不能忍的就是让行李变重,因为很难背。不知不觉中,我开始拒绝任何增加行李的东西。即使发展点小嗜好,也以满足这个条件为基础。为什么后来我变成了一个极品吃货?因为东西吃下去不占地。
旅行时间长了,我渐渐发现,没有一屋子物质束缚着你,你的人生自由可以达到极限。即使后来在北京有工作的时候,我也是背包塞在工位底下,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就睡在会议室的会议桌上。
在我的职业生涯里,这也是蛮深刻而有趣的一段。住在公司的我,日子过得简单到极致。没有房租、水电、网费、交通费,甚至连卫生纸都不用买一张。除了工作,就是写小说,画画,学习语言。没有任何杂事干扰我。当我口袋里揣着300块钱、三个月后还剩50块时,我刚刚开始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问题,毕竟这离正常人的轨道太远了。我没什么物质欲望,收入几乎只进不出。再到后来,我对发薪日也完全不敏感了,甚至大半年都不查一次工资进账。突然心血来潮地查一下,发现自己有挺多钱了!
于是,不工作的时候,我就到处搜寻哪里有美食。下班后,转三个公交四个地铁,都要把想吃的东西吃到。在网上看五块钱的机票,甭管是哪儿,先买下来,到时间请个年假加个周末就出发了。
因为住在公司,我不用经历北京那可以把公交车变成火车的交通。我一般都是星期一早上进公司,星期五下午才从公司出来。所以,我不止平时省下了很多时间学习提升自己和创作自己的个人作品。而且到了周五下午,我一出公司大楼通常都非常精力充沛。完全不像其他同事每天上下班折腾,好不容易熬到周末只想回家一觉睡到周一。一般周末我会飞去没有去过的城市游历,跑去无人海岛裸奔,到没有人的地方爬山。即使是这样,我一个月的平均花费也很难超过500块。
于是,我变本加厉,开始越跑越远,越活越嚣张。没有做过的事情都想尝试。
我花过近100天时间陆路走过东南亚五国。四个半月贴地大巴+徒步+搭车走美国和加拿大。期间断断续续地去了很多想去的地方,认识了很多对我的人生来说非常重要的人。特别是了解到不消费主义的概念后,发现原来这世界上有那么一群跟我生活方式很相似的人。
不消费主义者是一群再利用人类的各种过剩资源来生活的人,目的在于抵制过度消费对地球环境和资源带来的破坏。号称是世界上最极端的环保主义者。
当然,我必须承认,我一开始生活成这样,并不是因为环保那么明亮的目的。是失去了一切后,阴差阳错的过上了和他们纯属雷同的生活。一开始身边只有我一个人过得那么非人类,其实我也自我怀疑过。但是已经改不了。当遇到这群人后,我发现,这样过日子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而且还对保护地球有益。我似乎找到了理论支撑,甚至在这种生活里感受到了额外的价值感。我开始接受自己非一般的生活方式,也越来越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还开始翻阅世界各地的不消费主义者的网站,找到组织认识一些前辈,学习他们的经验。渐渐的从思想束缚里解放出来。
平时我生活方方面面都会注意收集人们身后的过剩资源,每个月的花销是越来越少,存款是越来越多,活着的焦虑感也越来越少。真正牛逼的不消费主义者,即使身无分文,站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都能坦然自若。比如,影响过我最深的德国奶奶海德玛丽。
20多年前,海德玛丽只是想试着做一年不用钱生活的试验。不无意外的,海德玛丽发现了舍弃之后的获得,于是,她把不消费的生活一直持续了下去。(现在的我就懂了,这跟她想不想回去没有关系,根本就是再也回不去了。)
甚至在纪录片和畅销书《living without money》全球大火后,海德玛丽把稿费,版税全都拿出来到街上送给了陌生人。因为钱对她的生活来说已经是完全无用的东西。更有甚者,在这位老奶奶到了领养老金的年纪,把自己的养老金也送给了那些依旧困在货币系统里痛苦挣扎的人。
一直以来海德玛丽都是我的女神。她是一个真正的思想家。她不止是创造了一个排除了货币的价值体系。而是解放了货币系统下被束缚的原本就应该是鲜活的意识。我也希望有一天能达到她的高度。
当然,我只是个普通人类,我不花钱买物质,但是我会花钱买经历。多挪几次窝,东西就会越来越精简。到最后就会发现,一个人的生活所需的物质,不过就是一个背包可以装下的物品。当物质牵绊越来越少,人自然就越来越方便移动,自然活动范围就会变得越来越宽。我经常被人吐槽,穿着一双拖鞋走了N多国家,跟去自己家附近菜市场买菜一样的姿态。然而,我的确也没有觉得有啥不一样,脚踩大地,在哪里不是一日三餐的吃睡。
为何说走上这条极简生活的路,就再也回不去了。当然是因为感受到了这种自由带来的实实在在的力量和好处。我开始过上天马行空的人生。我爬过珠峰大本营,潜过海底四十米。
潜水的经验对我的影响也很大。下到海底40米时,我才知道原来我们生活的世界那么狭小,看到一个七八米的海洋大型动物在我面前呼吸、平静地看着我,意识到它和我生活在同一个世界,我的世界观整个被拓大了。等回到陆地,意识到陆地只占地球的30%,海洋则占了70%时,我才真切感受到人类对地球的理解有多么狭窄。有了这个感受后,陆地上的条条框框就更是不起作用了。再也没办法让自己的思维回到那个狭窄的思维圈子里。物质欲望一降到底, 我会下意识地让所有物品控制在搬家时不用麻烦别人的重量范围中。哪天想走,工位底下包扯出来背上就走。
这段6年不租房的经历,是我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本来以为是死前自暴自弃的堕落,没想到是柳暗花明前的一站。不过,也因为是绝境之地,才让我放弃所有借口,开始一个个的拆解所有想而不敢的事。当人放掉所有束缚和想前顾后的犹豫时,才能爆发出自己本来该有的能量。当这种能量释放出来的时候,它可能会送你去到你原来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3、为什么会来新西兰?
2016年,我35岁,决定去新西兰留学,继续深造动画。
这一次,最亲近的朋友都反对我的决定,因为这是一大笔开销。但我平时基本不花钱,在不增加背包重量的前提下,我的钱要性价比高地花出去,我就只想到这件事想做了。
在中国社会,35岁的女人像我这么不结婚,不生娃,掏光老底这样折腾,基本是在作死。
但是,人不作,也会死。
事实上,我非常庆幸来了新西兰。在国内,这个年纪的女人还没有成功事业,再加上不结婚、不生娃,人生基本就算走到了尽头。但在新西兰这个极度老龄化的社会,我发现,我这个年纪的女人人生才刚刚开始。在国内年龄附加的所有压力瞬间消失不见了,没人觉得我这个年龄的人有什么不能干。学校里跟我一般大、甚至比我大的同学比比皆是。
制作电影《指环王》的维塔公司总部在惠灵顿,带活了整个新西兰的动画和电影业,在全世界都有声望。如果我去不了洛杉矶,新西兰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没错,入学后我又直接住进了电脑实验室,每天一个人操纵着20多台电脑,整日整夜地工作学习。累了就在电脑桌底下睡一会。导师求我回家睡觉,都快求哭了。她苦口婆心地跟我说:“你想,你做了一个牛逼的动画,但是你死了,也不好玩吧!” 我说:“嗯”。她暴跳如雷:“嗯!你每次都嗯,但是你从来都不改。”
留学的一年里,我完成了人生的第一部独立动画,并且意外地获得了维塔当年的杰出动画奖。是导师背着我送我的作品去参赛的。之后,维塔总部给我订了机票和行程,邀请我去电影工作室参观,并和他们的动画总监聊天。
那个动画总监刚从奥斯卡颁奖礼回来,下飞机隔天就接待了我。我诚惶诚恐。
那天,维塔博物馆的菲利普先生还开了保险柜,拿出了一座奥斯卡小金人给我玩。
我大大咧咧地问:“这是假的吧?”心想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可能拿给一个路人菜鸟随便把玩。
结果对方说:“当然是真的!这是当年《金刚》赢下的那一座。”我想合个影,菲利普先生笑着说:“对不起,不可以。如果你喜欢,努力工作,自己去赢一座回来。”
我只想说:你这个坏人!你丫就想用这句话绑架寡人一辈子……
4、新西兰的生活和之前相比,有什么变化?
我一直是个物质欲望极低的人,在国内就是以各种不消费的方式捡别人的过剩物资来生活。
这里我要强调一下,咱说的不消费主义,只在利用周围环境的过剩物资,别人特意为你消费的那也算是你消费的!别人要丢或者已经丢了,你捡来再利用的才算是不消费主义者的勾当。
一个人选择奢侈还是节俭都只是不同的选择而已。并不觉得别人的奢侈生活有什么不对。毕竟,大家都是凭本事过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而我的不消费生活也是一样。
然而,到了新西兰后, 我发现国内用的那些招数不怎么奏效了。
第一,初来乍到,人脉还不够。没有认识太多一天到晚乱丢东西的土豪。
第二,西方人的餐厅基本都是分餐制,不是国内的分享制。西方人都是自己点自己的食物,不会出现帮人点食物的情况。上菜也是非常规则的一人一套。所以不会出现国内下馆子那种剩一大半桌菜的情况。那种情况基本都是分享制的进餐方式造成的。因为点菜的人,都觉得‘我点了大家都可以吃嘛’。每个人都那么想,菜就会点多。这就是为什么,之前遇到一个美国的不消费主义者来中国旅行十个月,在任何一个城市的酒楼蹲点,蹭吃,蹭了十个月。他说,每次都能捡到好料。特别是那种十几个人吃饭的桌子,人一走,桌上剩下的食物能够他打包一次吃两天,有些食物甚至动都没动过。我在美国旅行的时候尝试复制这个方式,但半年时间只在大峡谷的餐厅捡到半个披萨。所以,西方人的餐厅打包食物的确行不太通。只有一些party或者教堂聚会有可能。但是,这种聚会并不是经常有。不足以支撑我的食物来源。已经放弃用货币来解决问题的我,只有另寻出路。然而,在地广人稀的新西兰,一眼望去,最多的就是绿地大自然。我开始转向大自然的探索。
于是,我这样一个把全人类和全自然界的过剩资源当成自己私有财产来支配的不消费主义者。发现可以支配的东西,比我作为消费者的时候更多。
我只在第一周,因为不熟悉南半球物种花3刀买了一颗卷心菜和leek,之后再也没有买过蔬菜。野生的薄荷、韭菜、茴香、豆苗……到处都是。
我开始研究本地的植物、蘑菇、海藻,蕨类……读了很多比雅思阅读还难的专业文章,我还找到了近两千棵果树,拜师了很多土著毛利人,搞清楚了哪些可以吃,哪些不能吃。
只要一有时间,我就往海边树林里钻。周围的朋友调侃我,说我是一个被动画耽误的植物学家。我还学会了看潮汐以及极光预告,知道什么海域里有什么品种的海鲜。在这个过程中,植物,菌类以及海洋给与了我未曾预料的快乐。我和自然的联系也更紧密了。
这几年,我在大自然中真实地感受到,生命从哪里来,往哪里去。
新西兰是一个非常治愈而美丽的地方。
或许很多习惯了国内的高效和繁华的人,刚到新西兰的时候都觉得非常失望。很多华人来了抱怨这里落后不发达,没有便捷的生活设施和科技。我反而觉得这才是新西兰的优点。这样才能迫使生活慢下来感受生活本身。而且因为没有中国那么细的社会分工,不会感觉整个社会的人都绑在一起。在新西兰大家要是愿意都可以各过各的,有合适的距离。不会有个啥统一的价值观去绑架不一样的人。这日子不要太愉快。
上次看到有人吐槽说在新西兰生活太不方便,一个人得活得像一只军队。我觉得,当你可以一个人活得像一只军队的时候,你就谁的脸色都不用看了。多好。
我小时候为了做想做的事,过得有点惨烈。来这边后 其实我还是在做着小时候想做的事。但是结果和过程却完全不同。以前,做自己想做的事,感觉必须和全世界对着干。
来这边后,我依旧是在做着同样的事。但是我发现身边所有人都在帮我,包括很多世界级的大神也不吝惜时间给与我单独的指导,甚至很多暗地里不认识的人都在默默的帮我解决一切可能带给我阻力的问题,所有资源都在向我靠拢,即使帮不了我的人也是关注着我,真心的希望我能做到想做的事,所以人都不吝惜给我肯定和鼓励。这个感受很多时候就是:受宠若惊。
再不会有人对我说……
‘你这个年纪了还作什么作?’
“不结婚不生孩子,人生失败,不负责任!”
‘什么屁艺术,只有钱才是一切。’
‘你哪来的钱那么任性,被人包养了吧?’
‘你做这玩意如何变现啊?纯粹为了玩啊?’
我只能说,我这样都算作。那是你根本不知道在这片土地上‘闲得蛋疼’的新西兰人到底可以活得多荒诞。我以后找时间专门来写一篇我看到的典型案例们。
你愿意画地为牢,请便。大家都是凭本事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我尊重你为自己的人生选择的位置。(干我屁事)
但有一点,我想说:这个世界上最不能绑架我的就是道德。如果谁非要拿道德绑架我,我不介意让对方看看啥叫道德沦丧。
总之,像我这么一个天生野人魂,一开始就很喜欢这个隐藏在世界角落的安宁之地,而且呆的时间越久就越能清楚感受到它的魅力。尤其到第三年,我对新西兰的情感不止是喜欢,已经可以说是带着感恩了。在这么一个天开地阔的大自然里,我像被宠着的孩子一样,在鲜花,绿草,鸟儿之间重新过了一次童年。现在我,可以无比淡定的原谅过去三十多年人生里所受的所有伤害和痛苦。
有人曾经对我说:只要你够强大,其实在哪里都可以做自己。
这话没错,我在哪里,都是做最真实的自己。然而,很多时候,想要做自己,我必须是一个打不死的强者。而在新西兰的这些年,我才知道,原来做自己,我也可以一直是个孩子。
前几天公司6周年庆,整个团队一起出去吃好吃的庆祝。他们居然为了我可以去南极看企鹅的心愿认真的讨论立个项目去南极拍片。我真的抱头挣扎,我都快存够钱退休了。你们这样叫人家怎么退休。在这个团队工作的这两年,是我人生至此最快乐的工作时光。这群天马行空的同伴简直太棒了。跟他们在一起工作的这两年,我从来没有一天感觉到压抑、厌烦和焦虑。他们总是不断的给我惊喜和快乐。(我哪天有空了来写一篇我在Maui studios的故事,有人想看不?)
5、为什么会选择不消费、零垃圾的生活?有遇到什么困难吗?有终极目标吗?
不消费是自然而然走到这条路上去的,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很多事情有着量变到质变的渗透力。当好几个星期不花一次钱,自己却浑然不觉的时候,就会渐渐忘记省钱的初衷,甚至很多时候都会忘记钱的存在。因为它和我实际生活的联系已经越来越小。
再然后,逐渐脱离了省钱目的的不消费行为开始慢慢的晋级,关注点就会真的逐步转移到它的核心目的上。一直以来习惯了以过剩资源(垃圾)为生,开始本能的不能忍受自己制造的不必要垃圾。特别是不可分解的垃圾。要是被迫制造了不必要的垃圾,简直就像被强奸了一样难受。
这个感受在去年(2019年)7月终于刺激到我,开始了一年‘不因自己的消费产生垃圾’的试验。实验一年之后,也就是截止到今年7月,我一年所有垃圾还未装满一个咖啡罐。
这个实验让我知道,人类其实真的没有必要消耗那么多塑料。只要稍微有点0垃圾意识在脑子里,就能很大程度的减少不可分解垃圾的产出。
其实最主要需要对付的是不可分解垃圾。可分解垃圾,比如厨余纸张什么的,都很容易处理。堆肥坑里变成有机堆肥,直接变废为宝。但是塑料垃圾非常麻烦。我基本上禁止自己购买任何带塑料包装的东西。为此我把泡面也戒了。所有能自己动手做出来的东西,我都自己在网上查询攻略,自己做。我学会了自己做泡面、面包、味增、曲奇,为了利用我找到的野果资源,我还学会了用果子自己酿酒、蒸酒。院子里的菜地也因为堆肥的使用越来越茂盛。
我在想,我有天是不是可以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排除货币的生态系统。可以源源不断的供给自己生活所需的东西。
6、基督城李子柒和女版海明威这两个外号是怎么来的?更喜欢哪个?为什么?
好像是看到过基督城的华人群里有人说我是基督城李子柒。我只想说,我一个那么不讲究的野人,哪有人家子柒那么美。我平时出去野外收集食材的时候,都是背着一个破布包,穿着一双拖鞋,杵着一根木棍,木棍上挂着一瓶自己酿的酒。
有天还被闺蜜吐槽:“你好好一个姑娘,怎么过得跟洪七公似得。”
我:“………………”
至于女版海明威,貌似是硅谷那边的读者叫着玩的。听起来真的很屌。虽然我没有海明威那么硬核。
但是我有一点比较强啊,我没有因为抑郁自杀。我活过来了,并且重新爱上这个世界。
7、关于生活、人生的意义,你有怎样的诠释?
海德玛丽去世的时候,她的facebook主页上有很多粉丝留言表示哀悼。
有一位说:‘真正衡量一个人是否富有的方法是,当我们失去所有的钱,我们还有多少价值。’
用这个标准来衡量,海德玛丽绝对是一个超级富豪。
而我也不会太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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