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专栏名称:新西兰Waylon
- 作者: 宏伟Waylon
- 简介: 离开工作14年的银行,2018年一家三口搬来新西兰。换一种活法,感受不一样的人生,多一点时间陪伴家人。现居新西兰南岛的最南端invercargill(因弗卡吉尔),专职陪读爱人和孩子。
宅在家,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将日常的思绪万千化为文字,和大家分享一些记忆碎片,兀然回首已近30年。
本篇3916字,预计要浪费各位每人10分钟。
序
一些散乱的记忆,十几年终日忙碌压在箱底,现在有了空闲,让他们一点一点复活在文字中。
这篇是儿时关于湖北的记忆,平时没什么机会聊到,大概只有很熟的朋友才知道一点。一晃已近30年,闲来和各位分享,一起追忆80后的美好童年。
父亲从军,我出生在湖北一个靠近河南的地方,我的印象是小学之前长在河南,后来跟着父亲在湖北上小学,直到小学毕业大概1992年才回到河南老家。我应该也算小半个南方人吧。
我的5年半小学是在湖北武汉的汉川县(现汉川市)的沉湖镇XX257部队的子弟小学,时间跨度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先是在一家本地造纸厂隔壁,后来搬去部队的旧办公大楼。
学生的构成主要是部分的子弟,也有少量当地的学生。老师的构成主要也是随军家属和少量当地教师。学习的内容也是义务教育的内容。
部队的小学流动性强,会随着家长的工作调动而和小朋友失联并交新的朋友。但我回河南后,在那个没有电脑的和手机的年代,只保持了没几年的书信,和小伙伴们也渐渐的失联了。
吃
我记忆最深的还是吃的,有日常的伙食,也有街上的早点。这段我只想起来了学生面、热干面、米粉、面窝、苕面窝,还有一种记不得名字。
大米:先说我当时最不爱吃的,就是部队食堂里的大米,很干很硬,我一直以为我从小不喜欢吃米饭。大人都是早上多买一些南方小馒头,留着中午再加热一下给我吃。直到多年以后回到河南,吃了开封和东北大米才知道,原来米饭挺好吃的。
烤馒头:早上的馒头有时也会烤来吃,当时只有电炉,馒头烤得表皮金黄外面焦焦香香的。而且,我就是在那时知道了一个物理原理,电炉也是会导电的,用金属叉子叉着烤,碰到炉丝就会被麻到,用筷子就不会。想想是有点命大。
大锅:还有小秘密,炊事班的小兵,有时真的会悄悄用部队的大锅烧水、洗澡,但不会直接在锅里洗的。
早餐:记得有一种方面便叫“学生面”,我最喜欢泡得半开,还有点脆的吃法,汤里最后一口是全碗的精化。有时也会去外面吃早餐,常见的是热干面、米粉、面窝、苕面窝、还有一种已经叫不上名的小吃,大概就是米粉糊摊出来的小圆饼,有一定厚度,两个对折,有点甜,知道的小伙伴可以帮忙留言哈。
热干面:不用多言,现在已经成了遍布全国各地的武汉小吃,但在20多年前,还不这么流行,也没有这么好吃,有时会吃到碱味有点重的。爱上热干面也是在我上班之后了。
粉:说到米粉,当时还有一个困惑,为什么他们叫粉的东西,不是面粉状,而是粉丝状,就象我们现在说的细米线。但挺好吃的,早上来一碗牛肉汤粉,配上面窝,喝下去暖暖的,也很享受。
面窝:看似很简单的炸物,制做过程充满智慧,用一个中间凸起的平勺,舀一勺面糊,放到油锅中,等定型之后脱离出来,看着面窝在油锅里转圈圈。拿在手里,第一口吃到的是边上软软的部分,中间薄的部分又是脆脆的。(口水要出来了。。。)
苕面窝:油炸方法类似面窝,也要用模具,但是用红薯块加面糊做的,炸出来是红薯块组成的饼,咬下去,先吃到红薯块外面的脆皮,再是红薯的绵软,另一种风味。这个也在工作后,郑州的街上吃过一次,已经不是小时候的味道。
别的印象:还有粉蒸肉、粉蒸排骨什么的,算是日常饮食了。湖北的小吃很多,各个地区也各不相同,三鲜豆皮、武汉糯米鸡、汤包、米酒、孝感麻糖,还有近些年最流行的辣鸭脖。
玩
这段我只想到了,班车、假山、不会游泳、抓鱼、大烟囱、钓虾、军旅牌、打靶、捉知了、杀鳝鱼、动画片、露天电影。
沉湖镇是位于长江最大的支流----汉江的中游,我们第一个学校在汉江大堤附近,进学校的公路要下一个大坡,这是我们学骑二八自行车和摔破膝盖的地方。校园里只记得有一个游乐用的转盘,大家一起上去能转头晕的那种。教室的后窗户就是本地造纸厂,有时能看到一车一车的稻草从外面拉进来,偶尔还会有难闻的气味。
班车:后来,部队的办公区和生活区整体搬迁,旧办公楼改成了我们的小学。新的办公区和生活区离小学大概10分钟车程,会有专车接送我们。一群小学生在新办公区门口等班车的日子也很好玩。还坐过2次没有挡风玻璃的中巴车,大概是坏了还没有来得及修,当时的路子真野,一个敢开,一群小孩敢坐。
假山:新的小学是原来的生活区,我们对这里都很熟悉,有假山和喷水池(记得家里还有当时的照片,现在拿不到,等有机会再和大家分享。)喷水池里有透明的小虾,我们会从小棕榈树上撕一条叶子,绑上一段蚯蚓钓虾玩。
游泳:学校旁边有一个水电站,在汉江和汉江的支流交界处,伸入生活区,有一块铁栏杆围起来很小一块区域,游泳与洗澡用,但我觉得我是个胆小娃,在汉江边上长了5年多,没有学会游泳,也是个奇特的存在。
抓鱼:湖北是个多水的地方,随处可见稻田、河沟、鱼塘。趁着鱼塘翻塘时去摸螺丝、抓小鱼。有时我们还会去汉江边上看当地渔民去用扳网抓鱼。
大烟囱:在新的生活区,有一个被炸掉的大烟囱,但一直没有人再动他,我和小伙伴会到这里捉迷藏,我还发现过一个半弧形的烟囱围成的小空间,这里我们的秘密基地,偶尔也会蹭一身黑灰,都不记得有没有被大人打了。
钓小龙虾:当时,随处可见的水坑里都会有野生的小龙虾,用棍子和绳子,绑上小块肉,甚至一团树叶,大孩子们的玩法是绑只青蛙(有点残忍,不提倡,我们最多捡他们用过的,不敢自己弄)伸到池塘里,就会有小龙虾把钳子伸出水面,过来夹住。这时慢慢往上提,它们会一直夹着,直到你把它提到面前。再后来,虾被钓得多了,一出水就松钳子了,我们还得多带个鱼网,配合着把它兜住。不用多久就能钓一小盆,当时最喜欢的吃法是油炸,很香。麻辣、五香这些吃法的小龙虾也是我工作之后才吃到的美味。
军旅牌:这个是当时的部队推出的品牌,有不用淘洗的大米,20年前算是新鲜事物了,还有咸鸭蛋。其实这些当时没有多感兴趣,让我感兴趣的是,家里有一些他们标示的不干胶标签,到处贴着玩。
打靶:新兵训练会有打靶这个项目,我跟着大人去过2次,是在一个小军用机场,还记得上过一次飞机。打靶用的是步枪。我的活动就是等他们打靶结束,在旁边捡子弹壳。我用一个装子弹的方铁盒装了一满盒用过的子弹壳,这个玩了好久。
捉知了:在北方我只见过大知了,有次在家旁边的小树林,见到过一只小的迷你知了,还以为是他中毒了,不敢碰,放走了,现在想想,好傻。
杀鳝鱼:父亲管过一段部队的招待所,我在后厨外面看师傅杀鳝鱼的印象挺深。一块木板订上一个长钉子,钉尖朝上,先把黄鳝的头扎在上面拉直,再用刀剖开肚子,刀背刮去内脏,剁去尾巴尖和头,一条鳝鱼就清理好了,但我从小就不喜欢吃鳝鱼或蛇。
看电视:在80年,电视还没有完全普及的年代,放学6点半我们会几个人一起,和小兵们一起挤到放电视的房间跟他们抢电视,看动画片。动画片之后是新闻联播,就换他们看了。有时也会跟着看看,没看多久就跑出去玩了。
露天电影:露天电影不是固定的时间,大都在夏天,大人会带着我们搬着小板凳去看,小孩子哪有那么多看电影的心思,主要是为了玩,还时不时的跑到幕布背后看看,怎么这么神奇。
绿皮火车:在那个80年代,还没有高铁,每年寒暑假,父亲都会带我回老家。我当时对武汉的印象只有,下了火车过一个小门就到了。还记得睡过行李架,还骑在行李箱上打过瞌睡。
归元寺:我只记得寺里有一个香炉,好多人在往上面贴硬币,不知是什么原理。
黄鹤楼:武汉的标志性建筑,在黄鹤楼前拍的照片在家里放了很久。
龟山电视塔:只记得名字,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了。一个龟山,一个蛇山。当年的亚洲第一高塔。
还有一些印象:
每天早上会有起床号,早上的广播里会放新闻,那句广告词现在还记得一个卖洗衣粉的广告词“活力28,沙市日化”。
在湖北生活那么多年,当地的话基本不会说,能听懂,只记得一句脏话“个X子养的”,现在听来,是一句语气助词。
最后一趟返程:
小学还有半年学期毕业时,父亲调去安徽工作,我最终回河南继续上学。这一趟是坐卡车回来的。早早把所有手活家当打包,部队派了一辆小卡车送我们。前一晚是在警卫排睡的,第二天一大早出发,路上还遇到大雪,车轮胎用上了防滑链,不知开了多久,终于回到河南家里。
回去之后,习惯了南方的湿润,不适应家里干冷的气候,冬天嘴上总起泡,打过几天青霉素到屁股肿,好在也很快就好了。
以上就是我的湖北记忆了,尘封了20多年,零碎的拿出来分享。大家看看娱乐一下就好。
写在最后
那时的天空还有星星,我第一个认识的星座就是挂着腰带的猎户座。而到我孩子的时候,他很少能看到天上的星星,这可能是带着他出国的动机之一。来新西兰我又重新看到这些星座。
我也许是个不太有家乡概念的人,大概跟成长经历有关,小学前在老家,小学在湖北,初中高中在开封,大学之后的十几年和父母生活在郑州,也是个随遇而安的精神小伙。
工作多年以后又去过一次长沙武汉行,已经是高铁2个多小时直达的年代,还有醉倒长沙的糗事,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不过这个不好写出来。一起经历过的小伙伴,你能意会。
辞去14年的国内股份制银行工作,跑来新西兰快两年了,开启了人生Plan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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