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因沃卡戈再往西,寻找住宿的地方就没那么容易了,人越少,难度越大,搜着搜着忽然发现了一个破旧的船棚,这辈子还没住在过这样的地方呢,而且还是一位艺术家的领地。
这位Riverton本土艺术家叫Wayne Hill,据说是靠海滩上拾荒材料制作雕塑作品,为此还亲自带我参观了他工作的地方,一个workshop,放着几个尚未完工的冲浪板,实话说称作艺术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不过村子实在太小,有那么一刹那我产生了幻觉好像自己行走在垃圾堆里,当然天舒很识时务地夸赞一番并努力用艺术眼光观察看到的一切,瞧瞧,早就不走字儿的咪表,拖曳在泥巴里的电缆线,几只凑在一块仰面朝上的靴子,湿漉漉挂在铁皮瓦下似乎从未干过的纺织物,艺术家甚至将一个似乎海神附体的洗浴中心都托付出来,一个无法形容颜色的手工浴缸,两个大波女漫画占据了马桶对面的墙壁,站立其中迎接温润的淡水,好像与文明世界唯一的联系就是这没有异味的热水了。
船棚也很古怪,一艘倒扣过来的船让人觉着有些不安,我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某部电影电视剧关于人还没死就被钉在棺材中的桥段,纵然已经进行了良久的心理建设仍旧倒吸一口凉气,我这好奇心是不是过强了?默默鼓励自己了一阵子终于接受了现实,幸好带了自己的床单,踩着凳子还可以打开高处的印象,忧郁的巴赫从船底倾泻而下,你别说,这种形状的建筑居然有很好的拢音效果呢!
爬到一根绳网床上翻腾了一会儿,新鲜劲儿过去了,决定去海边遛遛,船棚的好处显而易见,就是距离海滩只有一步之遥,甚至光着脚就抵达了海滩,虽然荒僻,不过这里的大海并没有什么不同,与南部诸滩一样,狂浪席卷,沙滩寡淡,没什么宝贝可寻,远处云边淡淡戳起半根彩虹,将地平线与云彩连接起来,像个强度不太够的WiFi。
雨停之前我已经跑到村外尝试了几个步道,不过基本上没有成功,黄昏的雨让人心神不宁,似乎方圆几公里之内除了尖叫的鸟之外就天舒一个活着的生物,每条道路都是空无一人,不禁担心这豪雨再下个不停就找不到回船里的路,屈指可数的几块路牌起到了足够混淆视听的作用,事实证明选择相信那一个都是不对的,其实真正的不对是孤身一人。
里弗顿是个双名字的镇,Riverton和Aparima,它是南地最古老的永久定居点,也是新西兰最古老的镇子之一,早在2011年该镇就庆祝了建镇175周年的纪念,这比Howick小镇早了11年,而天舒住的塔拉米亚湾 (Taramea Bay) 也是南部居民夏季趋之若鹜的度假热门,据说1850年对于该镇是个转折点——在此前海面忙碌着南部捕鲸者,此后由于鲸鱼数量的锐减导致那些捕鲸船几乎无利可图,其中部分人被迫迁徙上岸定居,而这种迁居还埋下了与毛利部族之间地权争议的隐患,嗯,凡是类似这种俩名字的地方难免都内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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