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专栏名称：卑贱的人类
- 作者： MANTIS
- 简介： 不消费极简主义 塑料生活实践者，动漫美术师动画导演，坐标基督城。从披着红披肩开始六年不租房的红姐，到现在融入大自然，受宠于天地草木生灵的小孩，只有一样没变，依旧是……认真的态度过荒诞的人生。
因为历时一年制作的独立动画片《疯狂出租车司机》获了Weta动画奖，寡人被邀请这个月9号（2018年3月）去惠灵顿Weta总部进行一次旅行，并有机会得到一群拿过奥斯卡小金像的动画大神的亲自指点。
真心觉得凭借我这三脚猫功夫得到这样的待遇真的是幸运爆棚了。但在制作这部独立动画期间发生的一些事，又开始让我认同某人跟我说过的话：‘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
记得片子刚完成时，寡人真的非常兴奋，毕竟是自己第一部独立动画片，虽然它很拙劣，就自己看来也有很多问题，但已经是我在一年内呕血割肉式的努力能达到的极致。
于是我开心的将它分享给所有认识的人。包括我大学时候的同学群。虽然我在国内一直做插画和游戏美术为生，但其实我在四川美院时是读动画专业毕业的。我并不想在这里讲什么煽情的追梦旅程，也不想去回忆当年的艺术生能考进四川美院有多难。之所以分享片子到同学群，完全只是因为看到QQ里还有个群标着‘动画’二字。结果，群里的反馈让寡人短暂掉链子……
‘你花了那么多时间成本做这个？！怎么变现啊？’
‘你就一个画漫画的，现在来学做什么3D动画啊？你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纪了！’
‘你就一个画原画的，哪来的那么多钱这样造？！还满世界跑。被人包养了吧？’
‘花那么多力气做这个，就为了玩啊？你真特么有钱有闲！’
‘什么屁艺术，这世界上只有钱是一切。别他么跟我聊艺术。’
唯一一个女同学看着沉默不善打嘴仗的寡人面对这样一群人的围殴，忍不住帮了一句话，也是一副帮得无从下手的样子，很明显老同学们的三观在十多年的生活洗练后觉醒得基本一致。
坦白说，寡人当时面对这样的讨论，一开始大约有3分钟的脑子当机以至于驳了一句嘴。之后，寡人就彻底保持沉默了。寡人很多年都埋头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关心过很多老同学们的现状。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想象很多以前认识的、甚至能聊得了天的人们后来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以至于出口的每一句话都透露出被生活强奸千百遍后的麻木和骨子里仇恨社会的绝望。而寡人却一直活在突然面对这样言论时寡人会不知所措的生活环境里。因为我生活的圈子所有的朋友或者同伴活得再烂的都不至于会说出这样的话。
以前没觉得，但是这样一对比，似乎我的朋友和同伴们关心的都是一些很奢侈的课题。
来新西兰闭关以前，寡人其实是刚从美国回来在北京上班，才上了半年班，我身边亲近的小伙伴们都替我着急，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个个都在念叨我，上什么鬼班！你又不缺那点钱。
宝宝说：‘我们这个阶段，最重要的不是赚钱，是时间！你看看我们身边很多人，大家不管活得怎么样，都在努力的想做点什么可以为自己生命存证的东西。每次，看到大家那么努力的时候，就特别有时间的紧迫感，就觉得自己浪费一天都有罪恶感。’
【天音：你倒好，还尼玛有闲心在那悠哉悠哉的赚钱！】
其实，我怎么会不知道。把‘再过几年就死了。’这话挂在嘴边的一直是我自己。寡人只不过是稍微休息一下，偷个懒，在美国日晒雨淋半年是很消耗体力的。
我很明白，什么是重要的。也很清楚小伙伴们在着急什么。不管活在什么样的三观下都有各种需要焦虑的东西，虽然我们时常拌嘴，但是物以类聚，三观还是接近。很显然，身边的小伙伴们焦虑的重点不是钱。虽然他们时常哭穷，开起玩笑来也没节操，但他们很清楚，赚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人生，你要他们真的为了赚钱出卖自己的人生，甚至否定自己的人生，那绝不可能！就连四毛那厮，当初穷得响叮当，咱几个诱惑他说在网上写猥琐色情小说能赚钱，给他开路，叫他写，他也只给了一个‘滚’字。他宁可去过乞丐一样的生活，然后继续搞他那些连寡人都看不懂的行为艺术。
寡人长期活在这样的人构成的圈子里，久不出去走动，差点以为这样的思考模式是理所当然的。以至于在久不联系的同学群里见识到了不同圈子的文化冲击。当然，见识完不同的三观，寡人还是必须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做自己该做的事。
收到Weta邮件告知我的动画片得了奖的时候，我一开始不太相信，后来确认是真的后，我很开心。为了那部动画片我睡了大半年电脑房，整日占着二十多台电脑，每天不停跟人道歉。虽然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任何回报，但是我知道，回报会以各种形式涌回来的。
后来Weta再来邮件，告诉我，可以带一位客人一同前往惠灵顿。我脑子里立刻出现了不二人选，凌娃。
提起这个凌娃，绝对值得写一篇牛鬼蛇神！（之后再上）简单来说，在寡人制作《疯狂出租车司机》的一整年里，他几乎是我24小时的技术支持后盾。不然你以为，凭寡人一开始那点低模建模技术，能在一年里独立完成一整部动画片，包括渲染、合成和剪辑、甚至音效？！当然不可能，全因为寡人又有高人在旁指导！
我一直都相信，当你展现出你不惜一切代价专心致志只想完成一件事时，天都会帮你。一个人的能量场是会带动周围的能量场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在制作这部独立动画的时候，周围很多资源和牛人都给我提供了支持和方便。我不只有四个配音演员自愿者、录音师和专业录音室，还得到了职业音乐人的原声音乐。甚至在这个过程中，当我的物理模拟问题研究两周得不到解决时，我偷偷写信给Kevin Romond当年《金刚》的技术总监寻求帮助。这个大忙人前后回了我三封信，他甚至耐心的看我每次邮件里的内容，估计我的水平，逐一降低难度给我解释这块的技术难点。
很多刚入门的新人都很希望能得高人在旁指点，他们都无比羡慕我有那么多牛人全程护驾。也有人来问我，你到底是怎么让这些牛人愿意帮你的？！
甚至有人开玩笑的说：“你和这个牛人见面的时候，你到底穿了多短的裙子？！”
寡人想说：“就老子这点姿色和仪态，真特么要潜规则，到底算谁潜谁？”
就寡人的切身经验来说，你想要高人愿意帮你，重点是你的态度、你想做成一件事的态度！我指的态度，不是叫你跑去对人指天画地发毒誓说你要做成这件事，请求对方帮你。而是你实实在在的做事态度，这不是用嘴巴说的。如果你真的想做成一件事，你一言一行都会透露出你的态度。
如果你跑去跟人谈了一大堆理想和似是而非的大道理，然后说希望对方帮你。最后，你问了一个无比基础的入门级问题。你换位思考一下，你是大神你会作何反应。赏你一个白眼：浪费老子时间！
通常我求情大神相助时，奉承的废话绝对不超过三句。但是出口的问题，一定会是可以具体到执行实处的问题，而且一定会是能显示出专业水准，并不是随便哪个入门级新手都能问出来的问题。
这首先就表现出了你在认真的做这件事。不是随便说说，等人手把手的来教你。你问出口的问题的方向和难度，要让大神感觉出你下了苦功夫攻到这里，就攻不下去了。不到如此绝境是不会来麻烦大神的。对于别人给你的指点，你很有可能完全听不懂看不懂，不然别人就不是大神了。
但这个时候，不要立刻马上再问问题。回去把所有不懂的关键词和专业术语做足够的研究后，还是不懂，就再向大神提问。一能保证你最大化的吸收了别人之前教给你的内容，二能最大限度的节约别人的时间成本。大神的时间是很贵的！如果你在请求帮助的过程中能做到这样，再加上礼貌和尊重。你得到别人帮助的可能性就会提高很多。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更好的情况就是互相帮助，当你能帮助别人的时候，你诚心的去帮助别人，等到对方可以帮你的时候，自然不会拒绝。我和凌娃就是这么建立了深厚的伙伴情谊，互相搀扶着走到今天。
当我们在惠灵顿旅馆里碰头的时候真的可以说是百感交集。
其实，我们大学时代并不是一个学校的，具体怎么认识的都不太记得清了。有时候物以类聚，相识即相熟，互相之间就有天然的信任感。
其实，从2002年大学毕业后到现在，16年间，我和凌娃只见过2次面。但是一直没有断过联系，各自在低谷时都会互相鼓励扶持。蓦然回首，曾经一起在这条路上努力的小伙伴们渐渐的离开，只有我们两个还在死磕，一直死磕到今天在惠灵顿碰头去Weta朝圣。
凌娃比我晚一天到惠灵顿，我听见他的声音在前台办理入住时就知道他来了。虽然我们在16年间只见过2面，但是经常qq语音交流技术问题，声音到是熟悉得不行。
我走过去，看着多年没见的兄弟，叫了一声：‘凌娃。’
下一刻我们几乎抱头痛哭，日妈我们两个能走到这一步太不容易了！！！
柜台小妹被这个场景吓得倒退三步……
这天我们两个叙着旧，青春时候的荒唐事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一样。再然后，我们做了一下隔天行程的攻略，便逼迫着睡觉去了，隔天得早起。
。。。。。。。。。。。。。。。
隔天早上一大早，我们两个就起来了。
Weta派来接我们的司机是一个妆容完美的金发的美女，开着一辆黑色宽敞的豪车。她很有礼貌的跟我们问好，并向我们自我介绍。我们两个看到美女就紧张的病犯了，一路上居然都没有聊个话题。
很快的，我们穿过市中心，到了Weta总部，基本上惠灵顿的Miramar这个区都快被Weta的各个部门办公楼占光了。它地处Evans bay边上，海水清澈，空气完美。要能在这里工作真的是很幸福！
这次行程全程接待我们的是御姐艾米，之前负责跟我联系的也是她。艾米感觉非常干练而亲切。她爽朗的笑着跟我们握手，并示意，隔壁会议室Weta动画总监Daniel Barrett已经在等着我们。我槅门张望，几天前我还在facebook上看到他代表提名作品《猩球崛起3》在好莱坞参加奥斯卡颁奖典礼，这刚回来一落脚就安排见我们两个菜鸟。我们赶紧进去，Daniel马上站起来跟我们握手，艾米向Daniel介绍我们两个。
我有点紧张，张口搞了一句：‘欢迎回来！’
Daniel会意，他非常坦诚的回到：‘但是我们这次没有获奖。’
寡人说：‘我看那电影的时候，我就恨人类。知道获奖结果的时候，我更恨人类了。’
艾米和Daniel哈哈大笑……
之后Daniel给我们展示了一些Weta的最新作品和最新的技术。面部表情的捕捉技术真的是非常有趣！
这期间我们讨论了很多问题，也向他请教了一些我们在制作中一直疑惑的技术问题。毫无疑问这些神人已经把艺术领域的事上升到了科学领域，真心觉得如果能在这种世界顶级的工作室工作工作几年能学到很多有趣的东西。
当我们正在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另外一位大神出现，David Clayton,霍比特人系列的动画主管，目前正为《权力的游戏》忙得焦头烂额，但还是被要求出来跟我们俩菜鸟聊两句。
我知道人家忙得想自杀，在Daivd出现的几分钟里，我抓住机会大声的对他吼道：“Clayton先生！任何时候，你要是用得到我，就叫我一声，我免费为你工作！”
大家哈哈笑过……
我再次声明：“我认真的！”
接着，艾米说：“很多人非常想要加入这个项目，但是很多人却死都不想加入。因为怕把这部经典剧给搞砸了。”
我认真的说：“我明白，但是如果我拿到这个机会，我一定会用尽我的全力的！”
【事后，凌娃告诉我，他当时被我这段吆喝吓得双腿发软，手心冒汗。对于在背后给我做了一年技术支持的人，凌娃非常清楚我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
他说：“你丫是不是疯了！讲这种话，你到底哪里来的底气！”
我一脸白目的说：“当然因为有你在，我才敢乱吹这种牛逼啊！”
凌娃几乎晕倒：“啊啊啊！但是你也要看看你吹牛逼的对象是谁！你对着一些菜鸟吹吹牛逼，我还能顶得住！你这牛逼不能对谁都乱吹啊！他要真把你叫去，你能干什么？！”
我说：“他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要是干不了！还有你在啊？！在我心目中，你是万能的！”
凌娃跺脚：“一个人的万能是有限度的！”
我淡定的说：“你每次都这么说，但是每次你都能搞定！你绝对不会看着我死的。我吹过的牛逼，你都会帮我实现的。”
凌娃无语：“我靠！我……我……你怎么能这样！！！！”】
（天音：开始有点明白，他的万能是怎么练成的了……）
在之后，我向Daniel展示了我的作品，介绍了我的背景，阐述了一下我真正想做的事。并真诚的表示，我真的很希望能在这里跟他们学习。任何工作机会，我都愿意尝试。
Daniel问我：“如果加入这个行业，你最想做的是哪个位置？”
他还说他非常欣赏我的背景和经验。但是专业圈子里，需要高精专才，他要我好好想想，自己最想专攻的方向，然后准备一份针对这个职位的作品集给他。我看了看艾米，一旁的艾米微笑着点点头。有这句话，我这趟Weta之行已经收到利息了。
我知道Daniel的工作非常的繁忙，能抽出一个多小时陪我们聊天已经是天大的不容易。我们不舍的告别了大神，继续接下来的行程。
接着，艾米带我们去参观动作捕捉的制作现场。现场的工作人员都非常的和蔼，为我们揭示了实时渲染的动作捕捉技术是如何在这个舞台产生的。
那是第一次接触那么厉害的现场。
现场的工作人员还帮我们换了动作捕捉的衣服，捕捉我们两个的动作，并把我们两个的运动数据传递到《猩球崛起3》的猩猩身上。当我们在现场行动时候，大屏幕上就出现了那两只猩猩用我们的动作在表演，连背景和灯光都是实时渲染的，牛逼死了。
凌娃说：“废话！你也不看看这是哪！有多少牛B的电影是从这个舞台出去的。”
参观完毕后，我们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这个时候，帮我们换衣服的工作人员，默默的递给我刚刚贴在我身上的一个动作捕捉器。
我说：“给我的？”他点点头：“留着纪念。”
告别的时候，舞台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友好的跟我们告别，并说，希望将来有机会可以一起工作。
再之后，艾米就带着我们去吃饭。午饭的时候，我们和艾米聊了很多。
艾米说，她不得不承认，我们两个的热情打动了她。她真的很希望我们能有机会在Weta工作。并告诉我，等我的作品集按照Daniel的要求完成后，她一定会逼着Daniel给反馈。
我给了艾米大大的感谢，并告诉她，我一定会尽早完成！
下午的行程是去参观Weta workshop，看看那些神乎其技的实体模型是怎么做的，以及最牛逼的3D打印技术的效果。
这个工作室制作了所有Weta电影里的道具、机械和武器。里面的人物模型真的做得可以以假乱真。连皮肤的手感都让人毛骨悚然。可惜大部分不让拍照。
再后来我们去了Weta的Road park，这里是他们的放映厅，也是音效制作部门。
自称守门人的Philip先生负责在这段行程里接待我们，他的神态和语言看起来活脱脱的就是从戏剧舞台上走下来的人，而且一言一行都透露了对电影的热情。
他对我们说：“如果你对电影没有热情，就永远不要开始，撑不下去。”
我很能理解这句话是在说什么。
此时，Philip先生走到一个放着许多奖杯的玻璃柜面前，拿出钥匙，打开了玻璃柜，漫不经心的拿出了其中一只奥斯卡小金象，他把它递给我和凌娃。
接着Philip先生说：“想拿着感受一下吗？”
我的表现非常的平淡，因为我完全认为这只是个假的小金人。我想，再怎么，人家也不会把真货拿给我们两个玩吧！
我毫不客气的拿过来：“这是假的吧？放在这里做展示的？”
Philip先生说：“当然是真的，这是当年《金刚》赢得的那座。”
那一瞬间，我和凌娃的身体都僵了一下……
接着，四只爪子兴奋的在小金人身上猥琐开了……居然是真货……
【事后，凌娃说：“你说我们两个要是当时，失手把它打坏了，会不会要我们在那卖身还债一辈子，直到咱们赢回一个还上为止啊？”寡人惋惜的说：“妈的！早知道摔摔看！”】
最后，Philip先生把小金人放回柜子里，再次锁了起来。
他对我们说：“你们好好努力工作，将来有一天赢一个属于你们自己的回来。”
靠，不带这样乱撒神光的……
再后来，Philip先生还带我们参观了音效制作部门是如何集体合作在专业的合成音效室制作音效的。还为我们在那个由Weta和Adobe联手打造的声效超牛的剧院里播放了Weta电影里的精彩片段以及彼得杰克逊的讲话，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声音在电影中的力量和分量。
最后，Philip先生还偷偷送了我们一人一个当年拍霍比特人时用的金币。
我们结束park road的行程时，艾米已经在门口等我们了。Philip先生亲自为我们两个做了咖啡，我们两个恭恭敬敬的接过来，大声的说谢谢。
艾米问：“这趟旅行怎么样？”
我们说：“太棒了！Philip先生带我们见识了很多以前从来没见过和摸过的东西。好牛逼！”
Philip摊摊手对艾米说：“他们居然从头到尾都称呼我‘先生’。”
说完，Philip和艾米哈哈大笑。
寡人心里想：“别跟我装什么你只是个普通的守门人。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角色。但我特么才不信一个守门人知道这里所有的机器怎么操作，知道电影音效制作的所有流程。还特么有权利随便拿出小金象给人玩。”
此时，Philip亲切的跟我们告了别，然后就忙他的工作去了。艾米看着Philip的背影对我说：“他很棒吧？！”
我说：“对啊！他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演员。”
艾米无比赞同：“绝对的！”
和艾米聊着天，不一会儿，另外一位美女司机来接我们回旅馆了。
艾米说，她非常开心能有两位特别有热情的人来拜访他们，这样能给他们带去很多鼓励。也非常希望我们两个将来可以和他们一起工作。
下午回家时，路上我们不再那么紧张，开心的和司机妹妹聊起了天。送我们回旅馆的司机妹子叫玛雅，是一个非常温柔漂亮的软妹子。她听了我们两个死拼多年，终于有机会站在这里朝拜业界大神的事，她温柔的说：“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
然后，玛雅幽幽的说：“看到你们这样，我也好想找到我想做的事。我现在还不知道我想做什么。不过我会先去旅行，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递了一张我的名片给玛雅：“我旅行了很多年，在很多国家都有朋友，如果你要去旅行，你可以联系我。也许帮得上忙。”
玛雅微笑着点点头，说谢谢你，收下了我的名片。
我们的Weta之行就在夜幕降临时结束了，我们的脑子都被各种亮瞎眼的东西占据，这一天过得性价比好高。
手里攥着Philip先生送的拍霍比特人时用的金币，我对凌娃说：“娃，咱们好像接下来有得忙了。”
凌娃说：“首先，我今天晚上要整我的模型和影片，你知道哪里有网络可以用吗？”
于是，两个穷逼，晚上猫在商场影城门口蹭Wi-Fi，电脑放在沙发上，人就坐在地板上开始工作。身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两个人稳如泰山，专心致志，一坐四小时……
凌娃说：“姐，要不是认识你，我这辈子也不会在这种地方以这种姿势工作。”
我说：“这种地方怎么了？有插头，有沙发，有Wi-Fi，有空调，你还需要啥？！”
凌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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